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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纪念刘和珍君》

偶然在网上再次看到鲁迅先生的《纪念刘和珍君》,它在昨天重新被人post在网上当然不是偶然。里面有很多句子以前读书的时候都背过,甚至互相调侃的时候还会用到,比如“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读书的时候其实读不懂这篇文章,背课文的时候和背诵那些风花雪月的唐诗宋词的心情也并没有两样,然而今天再看这篇文章的时候竟然忍不住掉下泪来。这也许是因为昨天自甘懦弱而没有去参加却能感受得到的维园烛光晚会,也许是因为facebook上面如潮涌的“我们没有忘记”和各种相同主题的贴图和链接,也许是因为微博上那些隐晦得不能再隐晦的纪念之辞。

六年前在港大黄克競平台看到那个橙色的“国殇之柱”那一刻,我开始意识到有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五年前的昨天,我分享了好友洁毛小公主诞生的喜悦,却丝毫没有觉得小公主的生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昨天我再次分享了好友@小肥脚冰凉 做妈妈的喜悦,却马上联想到她的小龙女的生在一个这么有历史感的一个日子,忍不住希望这两个小女孩的生日不再是敏感词。所以这五年有一些东西在我的思维里慢慢的改变了,我再也不可以读《纪念刘和珍君》像读风花雪月一样无动于衷,因为我会忍不住想起在我才几岁的时候,有一群像刘和珍君一样的年轻人用他们的尸骸证明了比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的暴虐还要暴虐的当局者,迫害刘和珍君的那个当局已经不存在了,而迫害这群年轻人的当局却一句道歉也没有。我承认我胆怯了,本来应该像刘和珍君一样欣然前往的许多事情,却因为不会像刘和珍君一样天真的以为不会有这样的罗网而脚步踌躇。即使我再胆怯,也要试着去表达,试着去发出自己的声音,只是因为我所看到的受害者都有可能有一天就是我自己。写文章不可能比鲁迅先生写得还好,想请各位看官再读一次《纪念刘和珍君》。

记念刘和珍君

刘和珍

《记念刘和珍君》作者是鲁迅,选自《华盖集续编》。原文于1926年4月12日发表在《故事会》周刊第七十四期。刘和珍(1904一1926)女,江西省南昌人,先后就读于南昌女子师范学校、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积极参加学生爱国运动,带领同学们向封建势力、反动军阀宣战,是北京学生运动的领袖之一。1926年在“三·一八惨案”中遇害,年仅22岁。鲁迅先生在参加了刘和珍的追悼会之后,亲作《记念刘和珍君》一文。追忆这位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学生;痛悼“为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歌颂“虽陨身不恤”的“中国女子的勇毅”。

目录

记念刘和珍君

  一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府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遇见程君,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期刊,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销行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三   在四十余被害的青年之中,刘和珍君是我的学生。学生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现在的我”的学生,是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夏初杨荫榆女士做女子师范大学校长,开除校中六个学生自治会职员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就是她;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刘百昭率领男女武将,强拖出校之后了,才有人指着一个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刘和珍。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势利所屈,反抗一广有羽翼的校长的学生,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她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偏安于宗帽胡同,赁屋授课之后,她才始来听我的讲义,于是见面的回数就较多了,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学校恢复旧观,往日的教职员以为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我才见她虑及母校前途,黯然至于泣下。此后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四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
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请愿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刘和珍君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杨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军人的屠戮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六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
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刘和珍君!   四月一日
  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二日《语丝》周刊第七十四期
  选自《华盖集续编》(《鲁迅全集》第3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求facebook玩法

Facebook 远不如 Twitter 好玩。

如果小毛是问如何翻墙,我没研究,因为大部分时间在香港,不用翻墙,不过search一下就能知道怎么翻了,网上很多帖子

HK会沦陷吗?

迟早的。

我还没有这么悲观,香港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比较难被改变,要驯化成“斯德哥尔摩症”屁民还需要一些时间。为什么我们不想着大陆往好的方向发展呢,具有正常意识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TG糊弄民众的成本会越来越高。社会总是要进步的。

其实无论是哪个政府,只要是当权,只要是社会没有进入先进的民主体制。这样的事情就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