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的布洛格

使我健康 富足 拥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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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说富士康跳*楼事件?

第十二跳的时候,我也终于开始认真关注这事儿了,跟两个同事聊了聊看法,同事都说是跳楼的人儿想不开,在这家干不来就换家工厂嘛。我觉得同事的观点还是稍微有点纯旁观者的冷漠,有必要说说。

每年春节我回家,七邻八里的都要聊聊谁家小子娶媳妇了谁家小子今年过年带回来多少钱。凭我的印象,富士康应该没有手艺的打工仔能找到最好的单位了。在富士康打工的子弟带回来的钱最多,在富士康打工的子弟娶到媳妇最漂亮。我妈妈那天跟我爸爸那天说到别个家的子弟,讨论他们家到底是堂兄介绍的堂弟去得富士康,还是堂弟介绍堂兄去得富士康,几乎吵起来,看来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谁把谁介绍去了富士康,简直就是对那个人有恩一样。(我这种混了高学历又不攒钱的皮囊货回家,还是很受鄙视的,都觉得我不靠谱。)

所以正如阿黄同学跟我过的,富士康跳*楼的人跟挥刀向幼儿园小孩的人本质上是一样的,社会底层人绝望后通过极端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再底层的人,境遇不好的时候就像迷失在深深的隧道,再深再黑的隧道,隧道口总会有光线透过来,只要这微弱光线在,总有走下去的勇气(很烂俗的比喻)。像我这样的混学校长了点,一毕业就到了圣诞树的年纪,起步就用了半辈子,下个隧道能走完就不错了,倒也心无旁骛。

打工仔不一样,十七八岁就出来混社会,还都是独身子女,肩负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期望的眼神,这个社会又浮躁的紧,一切都是用金钱来衡量,他们又承受了七大姑八大姨乡里邻里打量比较的眼神。期许和现实的差距,人的心都是敏感的,这压力抗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在烂企业混的差些,心想等混到富士康就不在这个金字塔的最低端了,等到了富士康,才发现富士康就是社会最低端与中低端的那倒鸿沟的边界——悬崖,永远迈不过去,只供跳。

咱们这个社会确实有问题的。我们交了很多税来养活政府,让它有八千亿美元储备在世界上强势的跟其他国家叫板,让它修了太多太多的形象工程(然后再坏掉拆掉);我们又花了很多钱来养活垄断型国企,最多的钱来享受最差的金融服务,最多的钱来烧最差的汽油,最多钱来享受最差的通信质量,花钱修了公路等上路还要交钱;我们不剩下什么钱了,还要承受地方政府的高地价和开发商的高房价。

中国人都是聪明的,我们看不顺眼事情,从来都不是想着改变它,而是成为它的一部分。我们社会其实更像一个蛋糕,官二代和富二代是蛋糕上耀眼的樱桃,奋力成为公务员或者垄断企业员工的是离樱桃最近的奶油,与政府或者国企有关系能接内部项目的是鸡蛋糕。我们这些屁民不过是托起蛋糕的板子,没有机会分一杯羹,让我们活就是政府了不起的成就了。(所谓的不和谐,就是指那些跳楼的人破坏政府这个了不起成就。)

跑题了,再说富士康。前段时间看一本书,叫《民主的细节》,说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有种东西叫工会,它不属于任何政党,它有很大权力,能够为工人追求最大的利益。比如美国的公交司机,因为工会的存在,工资高得离谱(肯定比大部分公务员工资高),就这样了工会还不满足,还要组织纽约的公交司机进行罢工。罢工的最后,连公交司机都看不下去了,很多人退会,工会才向政府让出了些条件。富士康显然没有这种工会。

民主的细节当然不是多个工会而已,而是各方都有发表自己观点的途径,不止三个*代表,各方都要有自己的代表,而且各个代表能相互制衡。人大不应只是睡觉和投赞成票的工具,检察院和法院不应只是政府的附属部门,文化新闻等部门的作用不应只是作为封杀新闻和宣传和谐的工具。

政府不等于国家(国家属于每个生存在这片土地的人民),我们这些屁民都被三个*代表了,没有我们的声音。

注1:圣诞树年纪是指25
注2:自由是有限的,本篇blog要是有敏感词,请各位指出来,好加*,不能害sinzy受难。

富士康的事件公司本身当然脱不开责任,但是更重要的一点是,社会、政府、国家在这里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在中国,工会组织基本就是形同虚设。

“富士康就是社会最低端与中低端的那倒鸿沟的边界——悬崖,永远迈不过去,只供跳。”排这一句。
不看注1还真不知道。汗!

写得真好,可以见报了。

写得真好,比报上的强多了
顶~

发到南方周末试试?还算喜欢看。

莲花姐姐太抬举我了,这种口语化的东西,自娱自乐都乐不起来。。。。

分析的比报纸上好多了。
其实中国人一开始是没有这么聪明的,大家也尝试过去改变那些看不顺眼的事情,只是尝试次数多了又没什么效果,才开始走别的路了。

连我一个不关心时事的人也搜索了好多内幕去看
真是触目惊心

写得真的很好

必须说明,写得确实不错

“富士康发生的员工连续坠楼事件,是快速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转型期出现的特殊问题,涉及员工个体、企业和社会多个方面的因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