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u

Samson

还没长大就老了

Avatar

奶奶一路好走

昨天送走了奶奶。
之前的那段时间时而想起奶奶,想着奶奶怎么样了。因为这两年的奶奶真的可以说每况愈下。
半个月前,我特意回家一趟,为了多看奶奶一眼。因为发现奶奶还挺喜欢吃葡萄的,所以那次回去也买了葡萄给她吃。发现她这次依然吃得很起劲,但是比起之前慢了很多。吃了半天也没吃完几个。但是那次我觉得奶奶的精神还是比我预期的好,所以还是有些放心的,心想奶奶应该还能坚持一会。
最近几天听说奶奶吃不下东西了。奶奶离开的前半个小时,我打电话问我爸奶奶的情况,爸爸说周六就回来吧。那天是周四。
第二天赶到家里,家里人赶紧带我去跟奶奶说一声我回来了,因为她老人家还张开着嘴。我跪在奶奶的灵柩旁,跟她说我回来了,然后还用手摸了她的脸。看到奶奶的脸,一种无法言语的心酸和沉痛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其实很复杂。当然首先,我是悲痛她的离开,第二个隐隐觉得有些凄凉。
奶奶状况变差其实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因为奶奶精力不好,打牌很慢,别人都不想跟她玩。于是她一个人成天待在家里,状况就急转直下。每天就长时间坐在那里,或者长时间睡在床上。中间又摔过一两次。
奶奶有三个孩子,我爸,叔叔和姑姑。最近一两年姑姑每个月来看一次奶奶,然后忙着要上班,估计赚的钱也不多。后来奶奶状况变得很差,我姑会每周看一次奶奶。我叔叔就不用提了,因为奶奶跟我爸住一块,这与我叔叔而言似乎没啥他什么事。我爸呢,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爸是在走形式,比如会把饭端到奶奶跟前,但是要不要再精心处理下饭菜(当然肉还是会先弄碎的),让奶奶吃得更好,他也不怎么管。当然这里面有上一代人的一些恩恩怨怨,这个就不去提了。
这里请允许我突然跳到婆媳关系,因为我想说说我妈。一直以来,我妈和奶奶就大架和小架从来没有消停。随便扯远一点,其实婆媳关系不好,最大的责任是做儿子的。如果一个儿子非常疼爱自己的妈妈,请问那个媳妇会对婆婆差吗?现实真的有这么复杂?如果有,那都是狗屁借口!
其实客观来讲,我妈就是那张嘴不饶人,心地是非常单纯和善良的。
然后前天晚上守灵的时候,妈妈开始是在走形式的哭丧。而来越哭越歇斯底里,然后我就看不过了,因为毕竟我妈也是快70的人了,再者我确实觉得这个没有必要。然后我就试着叫我妈收住,结果越劝越收不住。然后我就有点生气了,大声说人没死的时候天天吵架,现在人死了倒是哭得这么起劲。
当时我大哥边上说这个我是不会懂的了,我也直接回应他这个我确实不懂,为什么做人要这样?为什么人活着的时候,不去好好善待对方呢?
我的观点其实很简单,人活着时候,就好好善待她/他,然后人走了,就没有遗憾的送别她/他,形式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人都走了,仪式再风光再漂亮都是做给活人看的。

所以,对活着的人好些,这样到送别他/她的那天,遗憾可以少些。

觉得奶奶走了,对她也是一种解脱。所以,奶奶,你走好吧。但愿那边的你可以过得更好。
前天晚上闪电雷鸣,大风大雨。第二天雨也没有停。到奶奶出殡的时候,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我们送走奶奶,回到家,天又继续下起了雨......